一个女博士留美的那七年,是一场关于人生的游历和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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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学长
22 岁带着三个箱子登陆美利坚,四年后读完博士,六年后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在美利坚的土地上成为有产阶级,一步一步,走得踏实精彩。
一个留美女博士的七年,谨以此献给过去的 7 年,谨以此憧憬那未知的将来。
—Ironny.
在美国这7年,是一场游历,一场冒险,一场人生观的洗礼。从平凡到努力追求光环,到回归平凡。从culturalshock,到适应这里的生活,到reverse cultural shock,到能够在中国美国之间自如地穿行。有那么多事情看着一头雾水,居然慢慢也能学会,然后做好。
有那么坎好像真的过不去了,却也终于安安稳稳全都跨过。也许没有了身边父母的指引,朋友的影响,反而更容易长大,更懂得珍惜。
图:reshot
出国那年赶上美国这边砍research funding,中国SARS爆发,总之offer很少,签证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得难,每天只过有限的几个。当时学校实行封闭制,出个校门要上报到学校党委,好不容易批准了出去签个证。怕坐地铁,坐公车传染,居然和朋友两人从五道口一路骑车去的大使馆。
那天我所见到的那群签证的人里面,一共过了两个,我和我的朋友。回来的路上,我们一路都在day dreaming美国的生活,就好像那个原本陌生的国家忽然变得那么近了,看得见摸得着了一样。
事实证明,那天的想象和现实差的很远,美国和中国仍然隔着12个小时的时差。
登陆美利坚的那天,我们12个人,结伴从上海飞往北卡。我小心翼翼得看管着自己的两个158表,外加手里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登机箱,因为那时候,这些就是我在美国赖以生存的全部家档。没有高楼,没有华丽的装修,有的是蓝天白云,红花绿草,和之间那些漂亮的小房子,和想象里的美国挺不一样的。
在最初的几周里,忙碌得穿梭在学校的各个地方,参加各种orientation,吃各种免费饭,自己几乎没有开过火。于是给爸妈男朋友打电话,告诉他们这里的生活真好啊。唯一遗憾的是英语测试口语和笔试都没过关,被学校要求上英语补习课,要强的我郁闷得哭了两场。
当最初的新鲜感慢慢淡去,学校开始上课,免费饭活动基本结束之后,生活开始走向美好的反面,无聊和单调渐渐笼罩了我。在北卡没车寸步难行,我没车,有也不会开,所以出了学校去哪儿都要求人带。
带人买菜逛街吃饭的通常是一帮子师兄们,他们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有,关系很好,他们就不来带我了。还好我室友比我聪明,告诉人家男朋友出国前分了,所以师兄们就乐颠乐颠来带她,我就每次也蹭个座。
我们系里(工程专业)有一半以上是中国人,剩下的也是印度的,南美的,和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的,英语全都说不利索,所以大家默认只和自己国家的人hang out,用母语说话。我老板是中国人,组里除了一个土耳其小伙,清一色中国人,老板知道大家英语不好,所以要求大家在学校不可以说中文,要用英文交流。
中国人和中国人说英语是一件很变扭的事情,所以我们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说话,大家自顾自埋头做research。我们老板上课我都能听懂,因为他不太说,在黑板上一黑板一黑板得写公式,美国同学全部lost,我们中国学生能follow。Office hour我是不去的,有问题我也问不清楚,有那个空问自己琢磨会儿就明白了。
我不会做饭,我以为我会,因为我看过我爸做饭,觉得不难。我室友比我放弃的早,她每天早上剁一堆的生菜,一天就吃沙拉。吃沙拉我受不了,吃冷三明治我都反胃,我是中国胃,在吃了一阵方便面煮蔬菜之后,我决定自己尝试做菜。
煮坏了两个汤锅(烧干了)一个炒锅之后,我发现做菜的真理在于xx炒xx,你把一样荤菜,一样蔬菜放在一起炒,放一点盐,一点糖,一点味精,出来就是一道菜。好像我们同去的一帮人都有差不多的感悟,因为在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开始互相邀请吃饭,或者是一起聚餐,大家的菜都大同小异,不过是不同的xx炒不同的xx,大家都为自己饿不死了而感到很骄傲。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学期,老板很喜欢我,因为我听话,学东西又快,而且除了吃饭睡觉,我没什么别的事情干,所以有无数时间给他干research。第一学期三门专业课,全部都是A,只有英语课得个B,总结一下,考试写公式和数字的哪怕上课听不懂也是A,如果是用英语的,就没戏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生活也许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下去,在science的奇妙世界里曲高和寡。她是我们的engineering school 的dean,stanford博士,我佩服她不是因为她research做得好,事实上她好像都不怎么做research了,而是她的优雅,她的言谈,她 的魄力。她让我明白到,在美国,每个人都有机会,但你必须有勇气,敢想敢做,敢表现自己。
我问自己,你为什么要来美国?如果你来美国就是为了生活在中国人的圈子里,用中国的方式生活,用中国式的思维处事,用中文和人说话,吃自己做的蹩脚中国菜,蜗居在电脑前推公式写程序读paper,那么你没有必要来美国,这些事情在中国你完全可以做的更好。
所以我决定走出我火柴盒一样的生活空间。所以第一步是要让自己改变习惯。我鼓励自己用英语去思考,开始很难,因为一不留神想东西就用中文了,但是用中文思考然后翻译成英语说出来,比直接用英语思考会慢很多,表达会比较生硬。
我给自己创造各种各样听和说英语的机会,我去参加学校的,各个系的,本科生的研究生的event,和不同的人聊天,学到什么就在自己心里默念几遍,然后找一切机会现学现卖,social对于我们来说不单单是学语言,也是学生活,学交际,扩大朋友圈子,很简单的道理:局限在中国人的圈子里是无法真正体验美国生活的。
晚上从办公室回家的路上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就自己和自己说,我还给各种customer service 打电话,和他们argue,和他们询问这个那个的服务,他们的工作就是陪顾客聊天,所以你说,他们就得陪着,就这么简单。
我也去mall和sales聊天,谈话通常从我指着一样东西问what is it开始,然后人家说了以后,我paraphrase,用自己理解重新说一遍,到人家说exactly为止。渐渐的,我体会到用非母语把一件事情说清楚, 把一个观点表述清楚,甚至把一个人说服了,是技巧,更是艺术。
第二学期除了修三门专业课,我还跑去修了本科生的accounting,MBA的一个consulting课,还有心理系的课,反正我喜欢什么去学什么,我当我在美国上第二个本科了。学校经常请各种各样的人来做seminar,speech,除了学术的,还有很多人文的,一般是吃饭的点,我经常去,连饭也解决了。
我参加研究生学生会,我们系外国学生多,都没啥民主意识,我冲出来volunteer,理所当然就成了我们系代表了,每周在会上要发言说说自己系里同学的活动心声,回来要和系里同学说说学校有什么机会啥的。
因为做了系里的代表,名字就会被抄送来抄送去,系里的老师就都知道我了,觉得我是小学生头,有什么大事都还告诉我一声啥的,我们dean都定期和我有appointment,聊点这个那个的事情,从我这儿听听学生的声音,我有了更多接触她的机会,她告诉我了很多她的故事,一步步成功的经历。她说,you can do better than me, if you keep up the good work. 这话我至今记得,也许在于她只是随口一说,对于我却是莫大的鼓励。
当了代表没几个月,就赶上全国开研究生大会,在DC,作为我们研究生会里少数minority面孔,我就被选中代表学校去开会,以显示我们的 diversity。于是我屁颠屁颠地坐着同去的美国同学的车,来到了DC这个七年后我生活工作的城市,在capital hill上做lobby,挨家的去找senator要求取消研究生stipend的征税。
在中国,要见个领导有多难,在美国,我第一天上学就见到了校长,去趟国会山,就见到好多senator,无论政治家们内心有多阴险,他们看上去都好nice,有个senator还让我在他办公室坐着拍了个照,我 给爸妈发回去,差点没轰动了我们半个城市。我和DC一见钟情,喜欢它干净的街道,尤其喜欢national mall一片,爱死了那些博物馆们,那时候脑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念头,我以后要到DC来就好了。
天知道呢,也许就是这样一闪念的东西往往在我们潜意识里牵引我们,等我们有一天走到了,忽然发现,原来你心早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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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的暑假我回国了,老板很不情愿,希望我留下做research,但我坚持,他也没办法。再回到学校的时候,有很多事情变了:我男朋友也来了,我的世界一下子就多了很多两个人可以做的事情,吃饭,逛街,看电影都有乐趣了。
我买车了,在挑选了三个月之后,花3000大刀买了一辆7年新的Nissan Altima,花了我当时积蓄的大头,我开车很有天赋,以前没有摸过方向盘,晃晃悠悠在学校停车场学了两次之后,居然就上路了,两个礼拜就拿到了驾照,有了车世界就大了很多,其实世界就那么大不是吗,只是你能看见多大就觉得它有多大,或者说想看见多大才能看见多大。
我当上了中国学生会的主席,颠颠地组织大家去接新生,去学校要钱然后办活动,因此和学校的很多部门都搞得很熟很熟,其实私立学校都是很有钱的,这些钱来自于学生,所以里面有一块是专门留给学生花的,你找一个好的理由去要,它就会给你,给你很多,然后你就可以去做点事情。
第二年在research上遇到了一些瓶颈。我不太喜欢我老板给我的题目。我的老板是属于很nice一类的,很典型的中国学者,聪明(博士读了两年半就毕业了),努力(拿到tenure以前是7点来lab,11点走),但是不是一个好的business man,不善于sell ideas,不善于言谈,所以纵然学术很强,也受人欺负。所以他对学生的要求也一样,希望大家勤能补拙,表达的缺陷用加倍的学术水平来弥补。
这点上,我心里并不赞同。我本来research就很一般,比中国同学差,比美国同学好点,如果再来个做8分,只能讲出4分,就彻底没竞争力了。我知道我跟着我这 nice的老板估计肯定是朽木一块了,所以我决定自救。我们那学校的EE一般,但是BME很强,我对医学的东西也比较感兴趣,我和老板说我想做医学应用, 老板回答,我没钱。
我见过有人读到一半转系的,有人转老板的,有人被老板派去和别的系一起做项目的,但我没见过学生自己去找合作项目搞钱的,不过我想试试也无妨,美国没什么不可能的。所以我就去BME系找老师。
我去学他们的原理,然后sell我的算法,告诉他们我的东西可以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还真的让我 在一个全国有名的组里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应用,对方同意教我数据采集,用他们几百万的机器做实验,然后用我的算法处理数据,于是两个老板就用我的idea写 了个proposal,很快拿到funding,我就开始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然后我又想反正我也在BME做research了,不如拿个BME的MS,有此想法跑到gradschool一问,回答说理论上可以,但是如果想不交学费,必须EE的老板同意,EE的系主任同意,BME的老板同意,BME的系主任同意,再加研究生院院长同意,被告知难度比较大,至今还没有先例。
我发现我的思维真的开始变了,以前我会想一件没有先例的事情多半也做不成,做不成不如不要去做。而那时候我却想,如果一件事情没有先例,那么我就可以放手一搏,做不成无所谓,做成了我就是第一个了。无数的persuading,无数次地defend自己的想法,当我最终拿到五个人的签字的时候,觉得太有成就感了。
和我的EE老板不一样,我的BME老板是一个很好的sales man,美国人,很聪明,他数学物理计算机医学都懂一点,都不精通,组里有很多postdoc甚至phd比他强,但之所以他是大老板完全在于他的管理能力和表达能力,你和他说个东西,他很快能明白,然后用华丽而浅显的方式再表述出来的时候,你会惊叹,原来我的idea是那么brilliant。
所以我决心向我的EE老板学治学,向我的BME老板学academic sales,取长补短。
我身边学理工科的学生大多很专一,每天想的就是research,大家平时见个面,三句又说到research上,好像别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比较喜欢折腾,坐不太住,一个礼拜做一件事情会疯掉的那种。
所以我就满世界的找事做,除了去参加各种社团活动之外,我就跑各处去上课,我在business school,medical school,law school都上过课,反正PHD学生多选课是不要钱的。bschool和law school的课和engineering的课很不一样,很多reading,很多课堂讨论,每个人都suppose要发言,要take participation,相比之下对表达的要求比engineeringschool更高。
开始是不适应的,憋半天把答案在心里说了好几遍才敢举手,慢慢也就习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其实那些classmates说的仔细想想也实在是很平常的东西,人家自己觉得很brilliant,说出来就中气十足的,我也有我自己unique的想法,说出来就完了。
business school那个老师特别喜欢我,秋季学期上完课的之后,问我愿不愿意做春季课的TA,于是我又颠颠得给MBA做了一学期TA。工程系的PHD跑去 Bschool做TA,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又是史无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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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年孜孜不倦得英语训练,开始有人见面夸我your english is really good了。我颇开心了一阵,后来我想了想不对,其实这只能说明我的英语对方能听懂,但是同时对方很轻易就能听出来我是外国人,所以才会自然得夸英语好,什么时候听见美国人夸另一个美国人英语好来着。
于是我对自己说,你还有很长路要走呢。英语有三个境界,vocabulary,pronouciation,intonation,刚来时候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颠来倒去那几个词,那是 vocabulary问题,我的pronouciation还可以,所以要提高就要在intonation上下功夫。
这个东西,无他,唯手熟尔。留意别人说话的语调,然后模仿,这个和我小时候练书法一样,开始就是临摹,到你写100遍的时候,提起笔来就可以写自己的style了。
第三年的research做得没什么波澜,第二年末就顺顺利利把master给拿到了,第三年春天又把prelim做了。我已经慢慢变得喜欢写东西,喜欢 presentation了,写程序我写不过我的labmate,但是答辩我要强点,我们系里有几个老师对中国学生不太友好,原因是觉得中国学生的presentation太差,听不懂,所以他们就喜欢答辩时候问问题来challenge你,我们系学生请committee member都绕着走。
我就喜欢去惹这些tough的人,比较有挑战性,如果一场答辩是因为你的committee放你一马而过的,那过了又有什么意思。 我答辩完了,我的committee member总是会和我老板说,嗯,你这个学生不错,所以我老板每次都很高兴。
PHD 的定义是你毕业之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做research的,约定俗成有两条路,academia或者industry,我们系毕业去academia的 很少,一般都是那几个美国学生,国际学生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多半都是去industry。
我两个老板都很想我去做faculty,中国老板觉得我表达很好(相比于中国学生),美国老板觉得我学术不错(相比于美国学生),其实我知道我都是三脚猫,为人师表,有点惭愧。
所以academia就被我否决了,剩下industry觉得可以去试试,毕竟industry做的比较实用,哪怕技术上讲不怎么惊天动地,能带来真实的产品提高或者成本降低,也算是有意义的事情。于是第三年的暑假就联系了行业里的三强之一S公司的研究中心去实习。
这个研究中心在NJ靠近Princeton 的地方,环境很好,第一个礼拜做得挺有味道的,因为在公司做research和在学校做还是挺不一样的,开始还颇觉得有挑战性。但没过多久那种无聊的感觉又来了,每天完成工作真正需要的时间只要2-4小时不等,也就是说一天有一半时间是荒废掉的,无论是等程序运行,上网闲逛,还是和同事聊天,哗啦时间就过去了。
郁闷的我后来只能每天去gym消磨时间,3个月intern减了30磅下来(这个收获真不小)。这个site的另外一个问题是中国人印度人太多,做事方式还是中国那一套,我们组manager是中国人,人很nice,但是英语表达实在很抱歉,所以他能不说英文就不说,组里反正基本是中国人。
大家平时也基本说中文,中午大家都带饭,然后热了在一个大multipurpose room里一起吃,吃饭的时候中国人和中国人做,印度人和印度人做,剩下的欧洲同事就和欧洲同事一堆。大家在一起吃饭就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讨论一下 bbs上的哪个坑,在要不就是说research,反正这个site后来是把MITBBS屏蔽掉的,员工上班不能上,可见这地方有多中国圈。
我现在很庆幸我去做了这个intern,这是体验生活的最好方法,有时候理性得去看待一些书面的材料,比如薪水,location,career path等等,都是抽象的,不如深入其中,闭上眼睛,follow your heart去体会:这是我未来10年想做的事情,想呆的地方吗?intern完之后,我的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平心而论,我知道这个地方是很多人梦寐以求想 去的,工资高,地方好,做的东西还算是比较有意思的,maybe it's just my cup of tea. Maybe industry overall is just not my cup of t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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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S intern回来,得到一个噩耗,老板说我们那个项目到期,本来是自动要续的,funding cut,明年5月到期,老板说,要么找点别的东西做,要么就快点做,争取5月毕业。从说这句话开始到5月,还有8个月的时间。如果我要毕业,就意味着要在 8个月里把prelim propose的那堆东西做完,要写论文,要准备答辩,然后还要找到工作,不是任何一份工作(找一份应该对我不太难),而是一份合适的工作,然后要搞定工作签证问题。
老板说你可以试试,但我strongly doubt你能做到,如果你做得到,那么你是一个superwoman。老板说此话不是没有根据,那时候funding cut不单单是我的项目,组里别的同事也都差不多处境,老板通知他们的时候,他们一般已经prelim一段时间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们的毕业时间是一年半到两半,而且有些最后还是老板去帮求情committee放一马过得。
毕竟这个过程有很多困难,很多未知因素,delay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对做超女不感兴趣,但是我不想好好的去修改research topic,很有可能又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东西,而且能早毕业是件好事,我老板25岁拿到博士,我没那么牛,但是26岁至少应该试一试。funding cut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但是8个月毕业这件事情成不成不在天,在我。我有控制权的事情,我就应该去做到它。
有想法没行动=白日做梦。把所有要做的事情都详细列出,把所有可能的困难都想一遍,具体的timeline,并且想好fall back plan,虽然事情很多,但是如果我把每一天当一天用,还是可以做得很轻松的,我甚至还安排了thanksgiving去cruise,然后春节回国过年 。
有了计划事情忽然就简单了,因为我只需要按计划做就是了。research是按部就班的,自己多和老板们交流,确认每一步都是on the right track就行了。找工作相比就太需要主动了,尤其是在决定了不去做faculty,而且犹豫还去不去industry之后,一时间基本没有头绪我到底要去干什么。
去了一些career center的活动,找一些alumni咨询,看各种论坛,慢慢就有点想法,觉得做management consulting还挺好的,尤其M大公司有个APD program,专门招advanced degree的,所以就投了些简历,很快就有一些回音,收到M的第一轮面试通知,表现不错,进了第二轮。
Thanksgiving cruise一趟回来之后,就去M第二轮面试了。M的面试被我blow off了,如果没有,也许现在还真在做consulting。面试是三个case study,两个做的非常好,有一个interviewer都说我一定会推荐你,希望以后有机会和你一起做project了,但是我砸在了另一个case 上。
面试的是一个associate principal还是partner级别的人,印度裔的,case本身没有问题,我很快想到了好的framework,开始给他讲,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然后打断我,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我怎么讲他好像就是不明白,很明显他不喜欢我,十分钟之后,我有点乱了,我有种感觉我完蛋了,越是这么想就越着急,后来就都不记得开始自己的思路了,越讲越没信心,对他的问题实在抵挡不住了。
面试之后,我收到了这个人的一个电话,他告诉我,我的其它表现都特别好,另两个interviewer都recommend了我,但是我没有通过他特殊的测试。
他说在M,在consulting行业,当一个年轻的consultant被派出去做项目的时候,经常会遇到来此客户内部的抵触,资深的主任们为什么要听一个小孩bullshit,他们会 challenge你,有时甚至你的solution很完美,他们的问题很无耻,所以他就模拟了这样一个场面给我,看我如何来处理。
It's part of the test, and I blowed it. 我的朋友谁也没有遇到类似的测试,但是我觉得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决定这样测试我,他都有一个很好的理由这么做,而我也确实没做好,所以对此我输的心服口服。我的中国朋友表现很好,最后拿到了M的offer,现在已经辞职回中国做企业内部的策略经理了,我非常看好他的。
对于M的一个梦忽然中止了,不管它有多适合自己,有多少的遗憾,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没有回头。从M回来,我沮丧了一段日子,我曾经离终点那么近,现在又回到起点。M之前基本上只在学校网站上投了投简历,M之后才把简历往外发。
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mit的career center网页上有PHD jobs outside academia,讲到这个option,说有律所在一定情况下会破例招收有PHD的人去做知识产权法的工作,然后sponsor去law school。我当时眼前一亮的感觉。
人生的一些想法有时候暂时不实现,它也会在你心底深处一直藏着,在合适的时候,会有什么东西再次触动它,然后你发现其实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也许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所以我就拿了一份top IP law firm的list,一个一个去人家网站上用最笨的办法投简历。
那时候离毕业走人还有4-5个月,而且12月一般大家都过节基本hiring都停止的,所以我为了保险,也申请了一些industry job,作为backup,我申的基本上都是每个行业的TOP几个,各种职业圈子都投了一些简历。
投完简历我就回国过年了。回国前一天,我收到了一个电话,没有任何预兆的,打到我的手机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开始一直说,我只听到是一个law firm,然后对方就问我为什么要申请它们之类,这就是传说中的电话面试吧,可怜我连她是谁都没听清,我说什么好呢,于是只能胡说,结果可想而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方最后只说了句thanks for your time,就挂了,连再联系都没说一句。
晚上回家,我查了电话号码,我的天哪,原来是NO. 1的IP律所F啊。第二天早上,在芝加哥转机,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心里一直好懊恼自己错过了这样的一个机会。
我不甘心,我又一次想起了M的经历,也许 out of nowhere的电话本身就是一种测试,我应该再努力一下。于是我拨通了对方的电话,我很坦诚得告诉对方,我昨天咩有听清她的名字,所以如果那是一个面试的话,我肯定fail的很惨,但是如果她愿意再给我10分钟,我一定会让她改变她对我的看法。
so she did, and I managed to impress her. 我下飞机回到家,就已经收到了她的email,她说她没有遇到过一个candidate,在如此差的表现之后还有勇气打电话给她要second chance,并且成功说服她的,所以F邀请我去onsite。我觉得M给我的伤痕在那一刻被抚平了。
在家的日子,除了写论文,就是电话面试,投了二十几家律所,拿到13个电话面试,投的10几个industry工作,拿到4个电话面试,鉴于我投简历并不是知道有opening才投,是我觉得喜欢的公司才投,所以这个面试比例还算比较高。
17个电话面试,除了有一个law firm明确说不给申请H1B,我就withdraw了之外,其余都拿到了onsite,因为2月底才回去,而H1b那年形势看紧,一定要4月1号前递上去,所以面试全部密密麻麻安排在3月份。
第一个面试就是F,虽然我对law基本没概念,但是通过那么多的电话面试,和那么多人聊了之后也对它有了个基本概念,我们的dean告诉我,没有人能真的什么都懂,但是人和人的差别不是谁懂得多,而是谁学得快,她说她和很人谈的之前是不知道他们说的东西的,但是谈话的过程就是她学习的过程,谈完她可以去和别的人绘声绘色的说的像一个专家。
我用了同样的策略,现学现卖,而且要卖的如同你对此已经很熟悉,了然于胸的样 子,这个事情并不难,只需要三样东西,超强的自信心,超快的理解能力,和超好的表达技巧,其中没有一样是可以短时间内获得的,我多年的折腾paid off。
面试F后第二天的早上,我在行业大头P的lobby室里等待面试的时候,收到了F recruiting partner的电话,告诉我欢迎我加盟F。有了F的offer在手,面试更放松,所以表现就越来越好,无论是law interview,还是technical interview,做presentation,都一次又一次超越自己。
每一个面试基本上hiring manager/partner都会在第二或者第三天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给offer,我的每一天就是面试,然后接offer电话,家里男朋友会告诉我某某的书面offer寄到了。
在拿到全部12个law firm offer和2个技术公司offer之后,我决定withdraw剩下的两个技术公司面试,分别是G和S,G的manager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想说服 我去面试,他说他还没见过G给了面试自己不去的。我觉得没有必要再面试下去了,我应该已经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了。
随后我就拒绝了两个技术公司的 offer,P的manager也很惊讶,马上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是因为薪酬问题,他可以加一万的工资,一万的signon bonus,另外一个K的manager跟我说,他连我去干什么都想好了。我告诉他们能够得到他们如此的器重,我真的感到非常非常的幸运。
在筛选了一下之后,我留下了四个law firm做最后的比较,有专门做IP的,也有general practice的,它们都很友好,派专门的associate甚至partner给我打电话,来回答我的问题,并且争取我。
有一家texas based IP firm叫S & P,他们NJ和NC的办公室都想要我去,在NJ面试后,那个partner还专门开着他的宝马去看million dollar house,跟我说,one of them could be yours in a few years,后来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让我接受他们的offer,有一天,我还收到了这个所得second naming partner P的留言,说欢迎我去,我还没来得及回电话谢谢,第二天,first naming partner S又给我来电话。
还有一个firm的partner再三和我说在我最后决定之前,一定一定要给他打电话,他会做最后努力。这些的这些都在我意料之外,让我受宠若惊,也许是当时经济很好,大家都很想招人,也许是我的skill set正好是人家想要的:phd,EE+BME,Chinese,Japanese等等,再也许就是我真的被什么幸运星砸到了。
空中飞人的三月在于我的人生,在于我事业的起点都实在too good to be true了。我老板都和我说,为什么对别人很难的事情,对你都那么容易?
当我有很多offer可以选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几千甚至上万薪酬的差别有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这是一个影响到很久将来的决定,money is good, but it's just a means not an end.
综合考虑了很多,决定follow the heart去自己一直想去的DC,挑了面试的时候环境和人给我感觉最好的F,离男朋友也近一点。终于在3月31号下午把H1B的申请扔出去了。长长叹一个气,可以准备5月初答辩了。
人不能期望一路顺风,有好事,太好的事情,可能马上就会有坎坷。果然不出所料,committee member接连出状况,有人生病了,不能来参加答辩了,有人时间上有conflict,所以要换人,要继续协调,答辩这个事情,如果你能把 committee请到一块,估计都花一半力气。
临时换人是很难的,还好系里有那些绕着走的教授,总算给我请到两个,我和我老板说的时候,他脸都绿了,说你请这两个那么tough的,到时候我照不了你,你好自为之。终于把答辩定在了6月初的一天。
答辩那天,知道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technical presentation讲自己的东西,所以我格外用心,依依不舍,答辩完了之后一个绕着走的教授和我老板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law firm要她了。这个教授说他当年也很想去law school来着,没去成,所以至今不能释怀。
3年零10个月,除去每年回国的时间,4个月intern的时间,大概是3年多一点的样子,拿了一个PHD,一个外系的MS,修了80几个学分的课,做了一年中国学生会主席,三年研究生院代表,带着M给我的教训,和之后那些offer给我的信心,我离开了校园。I have no compla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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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和在学校的时候还是挺不一样的,我们所没有什么training,一下子就把我放到第一线做事情,其实law firm这种partner带associate的形式,本身就是由于law practice是一个经验活,就是得边做边学。
开始什么都不懂,要靠不断学习人家的work来改进,也要靠在不断做的过程中来熟悉每个领域,每天都在take in无数的信息,技术也好,法律也好,都是新的。晚上下班就逛逛街,和朋友吃吃饭,周末就去hiking,去逛博物馆。
上班的同时,也开始准备9月的LSAT考试。一年前我都无法想象自己会去读law school,而且还是免费去的。读PHD的时候,去law school听过一个课,那时候觉得law离自己好远啊,那些忙忙碌碌的law student和我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初看legallyblond的时候,就觉得好喜欢那个女主人公啊,也喜欢她的男朋友。转眼自己也在往这路上走了,虽然晚是晚了点,人生的路真是不好说。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自从离开学校开始,我就仿佛在没路的地方走路,读PHD的时候,虽然我比较爱折腾,做了一些别人不care去做的事情,但总体上讲还是遵循着一个每个PHD都要完成的计划,qualification exam,prelim,defense,找工作,在不同的阶段都可以找到很多前人的经验,也有很多同级的人可以一起讨论。
但是工作之后,只有不断地有朋友或者学弟学妹来问我这条路怎么走,没有人来领着我走这路了。工作上,即使同事很nice,他们也无法真正体会一个外国人做美国法律会遇到什么样的困惑,甚至连OPT期间不用交SSN和medical care这个事情,我都要自己花半天时间去研究IRS的pub,然后去说服我们HR的人我是对的。
申请学校上,我是一个相当不善于标准化考试的人,每一次标准化考试我都要靠别的途径去弥补,我上大学的时候是保送的,所以成功得规避了高考,出国的时候GRE和托福都很一般,只能在PS等申请材料上下功夫,我老板招我是因为他被我的PS打动,当我再一次面对LSAT这个最难的标准化考试的时候,我依然不能逃脱这样的宿命。
law school的申请还不像grad school,录取的大头是看LSAT和本科成绩,而对外国学生来说,本科成绩也基本不看,所以说到底就要看LSAT。如果LSAT考接近满分,那么几乎申请交张白纸就可以拿到admission了。
我的PS写了五稿,推荐信拿了6封,好在无论以前的导师还是现在的老板们都对我印象不错,所以每封推荐信都写得很有分量。
我在工作中给一个很难please的 partner干活,每一个人都警告我这个partner有多tough,听了很多horrible story。然而以前的经验告诉我,tough的人只是有更高的标准,如果你能达到这个标准,那么他会比别人更赏识和信任你,于是我就默默的努力,当我服务的客户不断地去这个partner那里夸我的时候,partner亲自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很满意。
他得知我要申请law school,就主动说帮我写推荐信,并且还去说服了我们所最资深的partner给我写。我们的这个资深partner于是把推荐信直接写到了我想申请的法学院的院长那里(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他说,我虽然没有和这个年轻人有过很深接触,但是我们所最苛刻的partner告诉我一定要把她推荐给你们, 所以我确信这个年轻人一定不简单。
就这样,我以比较低的LSAT,拿到了DC周围最好的两个法学院的dmission。有的时候,go above andbeyond,自己把标准定的高一些,勇于去接受比别人更大的挑战,也许一时显得很傻,但以后一个不经意的场合却会帮你一个很大的忙。我感到如此幸运,不是因为不劳而获,而是因为努力终有回报。
图:reshot
第五年的周年纪念是在Glacier国家公园度过的,那天在最后的Glacier附近遇到了grizzly。在完成了超过billable requirement的工作量的20%之后,partner们逼着我去takevacation了,我在denver机场还在给一个partner发一点最后的东西,结果人家回信:go back to your vacation。
每一个人都告诉我,full time law firm work+part time law school =HELL,所以要抓紧最后狂欢的时间来善待自己。我比较低估形势,因为本科和PHD之前,都有过类似的warning,说有多tough,但我走过来,实在没觉到什么压力,所以这一次我也就以为又是一场“狼来了”的虚惊。
如果现在有人问我,读JD之前应该做什么,我会告诉你,赶紧把婚结了,孩子生了,房子买了,该装修的都装修了,该置办的都置办了,然后什么都不要想了,每天花8个小时工作,5个小时上学,剩下的时间除了你吃饭和communite的时间,就是你睡觉的时间。
我的JD生涯在我懵懵懂懂中开始了。Orientation第一天,系主任说,look to your left, look to your right, and remember these people, because a year from now, one of you three will disappear from this class. 此话出自经典law school movie: the paper chase
law和science的最大不同是science我们总是在追求正确答案,如果不能证明它正确,就去证明它错误,没有“可能”,没有“模棱两可”。但是law没有正确答案,law的nature决定了任何事情都可以argument from both sides,作为一个律师,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找你代理,你都要从浩瀚的法典和案例里去寻找支持你客户的论据。
law student必看的一本书叫做getting to maybe,从工程师的mindset到一个律师的mindset,就是要把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变浑沌了,然后练就一身你说他是黑他就是黑,你说他是白他 就是白的本领。
我觉得我很幸运,我的同学忙忙碌碌多半是为了找一份工作,而我忙忙碌碌是为了学我感兴趣的东西,相比之下,I getto enjoy law school more. 人的发展是有一些特定轨迹的,沿着别人的轨迹走往往事半功倍,而你本身又在加深这条轨迹,久而久之,这些轨迹因为如此的深,使得人觉得非这么走就不行了,反而禁锢了思维。
我的Torts老师在最后一堂课,和我们说了她拿了Economics PHD,后来又去法学院,毕业了决定不考bar,而做law school processor的经历,她对我们说,不要觉得因为你做之前做了什么,之后就一定要做什么,你只做你想做的事情,为此你可能付出别人无法想象的努力,遭遇别人的不理解,遇到别人遇不到的困难。
但是,hey, it feels so good when you did it。她临走前,在黑板上写下五个字送给我们,DO WHAT MAKES YOU HAPPY,为此我热泪盈眶。我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不妥协不放弃,坚持去做自己有认同感的事情,无论多么难,都努力去披荆斩棘,为的就是这几个字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超人,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关键在于懂得自己独特的地方,然后寻找自己的perfectniche。我喜欢读人物传记,读人物传记不是为了读完说,wow,这人真厉害,然后go on with my own crappy life,读人物传记也不是为了看牛人是怎么做的,然后跟着去follow,没有一种成功可以复制,只有struggle to success的方法和心境可以借鉴。
牛人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自己的perfect niche。无论是谁,22岁之前的经历都大同小异,无非是上学,当然每个人家庭环境不同,感悟会有所不一样,这之后人和人的差别就会很大。
IP law 对于我,现在看来还是一个不错的niche。工程的PHD学位为我在起步阶段赢得了客户的信任和无数珍贵的机会,一个小associate,刚开始 practise的时候最难的就是表现自己和获得机会,consider legal profession是一个靠经验吃饭的行业,开始能获得什么机会,就直接决定了你能学到什么和你用多快的时间达到同样的高度。
因为patent law是基于技术的,所以有些案子很自然会要求很强很专业的技术背景,当时有一个案子,正好firm里就我懂这个技术,那个partner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找到我,在engage客户的阶段就involve我,把我放到第一线去见客户,跟他去做presentation,。
后来客户因为看到我真的很懂这个技术,把原本想给另一个firm的这个案子给了我们,partner专门来我办公室和我说 congratulations,做成这样的事情,真的很有成就感,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学到了别人学不到的宝贵经验。
机遇是给准备好的人,不是给拥有一张纸的人,这个和拿学位是一样的,学位有时候可能是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不是拿到PHD学位就一定有教授当,不是拿到JD就一定可以进biglaw,nothing is guranteed,能不能做还是看自己。我经常告诫自己,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2008年的秋天,男朋友也从北卡毕业了,在DC找到工作,搬过来团聚了,我们终于结束了DC-NC的commute生涯,开始考虑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弹指一挥, 我们俩已经在一起8年了,出国前觉得自己都还小,现在在国外风雨同舟,不觉间就27了。
于是2008年底,我们开始在DC周围看房子,买房子这个过程相当费时间,我们做了不少research,尽量避免 很多first time home buyer常犯的错误。拿到钥匙那天,心里那个美啊,自从出国之后,我们都没有拿家里的一分钱,父母为我们操心一辈子,如果那么大年纪了还不能自立,实在太失败了。
从2003年带着5000美刀,三个箱子登陆美利坚,六年后居然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在美利坚的土地上成为有产阶级了,说实话,我感到很骄傲。
图:reshot
有了house,不管你需不需要工作,不管你有没有嫁人,你都是housewife,里里外外比住租来的房子多操好多心。我家装修比较老,就需要一点一点update,现在已经把厨房整个翻了重新做了,接下来要做 bathroom,地毯也都换成了hardwood floor,另外,因为我们是从1 BR apartment搬进这个大house,家具连一个房间都塞不满,所以又折腾去北卡买家具,一个一个房间的furnish起来。
这每一件事情,都付出了无数的心血,都是我一个project,从什么都不懂,到成为expert,把事情做好,经历了太多过程中的痛苦和成功后的喜悦。我做什么事都不喜欢拖着,做什么都不喜欢半途而废,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我是完美主义者,我做一个project就尽力做好,然后take a moment to celebrate,然后就move on到下一个。
做事情从不懂到懂是一个很正常的过程,如果总是重复在做自己懂得事情,只能说明在原地踏步。做一件事情,我总是事前向很多人请教,听大家的经验和建议,但是我从来不跟从别人的想法和做法,我把它们作为砖头来建我自己的城堡,我的做法必然是融入了我自己想法,有我自己特点的,我只做我喜欢的东西,但是别人的经验真的可以让自己少走很多的弯路。
我发现我做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以比我大五六岁甚至十岁的人为目标,20岁的人不能去和50岁的人比成功,环境机遇人生的积累都大不相同,但是可以试着去超越时间,beatyour age,读PHD那会儿大家毕业的平均年龄是30岁吧,所以我赚了4年的光阴,同进firm的人,一般会在2年后开始读法学院,我用了一年,所以又赚了一 年,我28岁买房子settle down,开始资本的积累,比我身边的朋友好像也早一些。
2009 年8月12日,是我从上海rotation回来那天,也是来美6年纪念日,男朋友把一枚大大的T钻戒递到了我面前。这个男人等那么久,原来是要等自己攒够三个月的工资去给我买戒指,真够傻的。
这下我又有了一个新的project,就是准备婚礼,儿女的婚礼也是父母的梦想,所以我们决定借回去 rotation的机会在中国办两场婚礼,然后美国再办一场,给家人也给自己最好的回忆。现在中国的两个婚礼已经办好了,9月5号是我的美国婚礼,这也是 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写到这里,把我这7年都差不多说完了。之所以要写出来,完全因为这是给我自己的一个纪念。看看7年前的我和7年后的我,我不知道再过7年我会在做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The beauty of life is in its uncertainties。我对未来非常非常的期待。
注:来源本文来自豆瓣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26789589/,作者:Ironny,仅做学术分享之用,若涉及侵权等行为,请先与微信号xuezhang600联系删除,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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